07-11-2018
回顾二十年耳鸣耳聋血泪史,感激从未放弃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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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马路牙子上只有路灯和我。顺着光亮,我慢慢向家踱去。这是我唯一感到平静的时候。支撑它站立的是一根年久失修的斑驳的铁棍,没法看清颜色,但我知道它浑身漆黑。在市政府放弃对外扩建时,这条通往深郊的沥青路便被世人抛弃,当然路本身以外的东西也被波及。就在两年前,人类创造并赋予他们“供人走动,为人类服务”的伟大使命,这将是它们生存的一切。现在,本该连通未知地域的公路在一块黄色塑料栏后被截断。再不会有拿着工具的工人在路上穿梭。他们甚至会在太阳落山时,浸着晚风在灯下喝上一杯。公路就是他们的家,路边有他们搭来睡觉的塑料棚。路灯一定格外堂亮。 丧失了生存的意义会是怎样呢?死亡将不过如此。 四年前,我背井离乡到了如上的地方。附近的房租格外便宜,我花200块租到一间地下室——令我欣喜,每天早上阳光都会从斜上方由窗户挤进五平见方的房间。黑暗中,这束光线弥足珍贵。四层的民租房,两个住户——我和我的同事,我们同在三公里外的工厂上班。这栋楼除我俩外再无其他人。陌生人,如果你偶尔路过某地,发现一栋见鬼的孤楼,别惊讶,那极可能是我家,只可惜我的电灯不够明亮,没能令你感到安心。 每个晚上我都途径那几盏惨淡的路灯,其实只有两三盏还具备发光发亮的功能,他们忽明忽暗,摇摇欲坠。真是个伤春悲秋的好地方——这也正说明我并没放弃希望。 某个我从“路灯”处回到出租屋的日子,我接到一个电话,与对方交谈了十分钟左右,大意如下:我的耳鸣耳聋有救了。 佛说,你遇到的人和事都是你本该遇到的。他既知道,这便有迹可循,说明运途并不由人掌控,这未免太不公平,我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质问他,磨难我早已受够,有什么理由可以抛下我。 耳鸣耳聋近二十年,自从和前妻离婚,因某些原因被公司开除后,前后我共找了几十份工作,无一例外,在得知我是个聋子后,开除了我。失眠、头痛、没日没夜的鸣响令我身心俱疲,烦躁不堪。某天夜里,我在一个闹市区找了个烧烤摊,打算靠酒精麻痹自己。一瓶酒下肚,一个二十几岁的黄头发年轻人因为不小心把可乐洒在了我脸上,被我打了个半死。周围的人全都吓坏了。直到警察到来我才清醒。 我承担了所有的医药费用,并在出狱后到他的家中诚挚的道了歉。他家的小孩还是不敢抬头看我,我羞愧的几乎要钻进某个缝里,他只是个孩子! 这下可好,我丧失了更多的就业机会,谁会要一个又聋又有前科的王八蛋。 十年间,生活完全抛弃了我,甚至吝啬的不让一点声音溜进我的耳朵。我的做法正合它意——躲开人群,避免一切社交。 直到某日,我从某个亲戚那得知我长达二十年的耳鸣耳聋可以治好。 十天后,我辞了工作,奔赴北京,我不愿放弃一丝的希望,我他妈实在不愿意带着这该死的耳鸣耳聋到棺材板里。 到院,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中医给我面诊,之后是简单的交谈看舌苔等,整个流程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最后我带着一个叫什么汤的中药回到住所。 我心里止不住的想,这他妈的又是无用之举。而一个月后的惊人变化却令我备感激动。鸣声减小,外界的声音再次进入耳内的感觉让我几近哽咽,竟然开始觉得这么些年的辛酸都是值得的。wx:rjxkzgs我特意在这个几乎只放得下一张床和桌子的地方硬塞了一个小型冰箱,用于存放中药。坚持服用了三个疗程后,我重生了。血管里的每滴血液都激动的颤动,我几乎无法压抑住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每个人的冲动。 我长达二十年的耳鸣耳聋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