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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1-2017

「京城旧事」后海小院儿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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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奶奶买下后海那处院子应该是解放以后的事。那时候我老爸还小,看人家家里头到秋天有枣吃就惦记着也种一棵。后来终于惦记着了,不知从哪儿找来山西的一棵苗。这枣树可了不得,后来结出了硕大脆甜的椭圆形大枣,引得孩子们到了时候赶紧上房打枣。地下捡枣的那位也顾不得洗了赶紧往嘴里送一颗,哈,那个脆甜,紧着吃呢还会忍不住流口水。那个味儿,是北京长大的孩子没人不明白。又红又大的枣在秋天湛蓝的天底下,在树梢头,在阳光下,闪着光晃着,孩子们眼里的秋天就长这样。  
  我老爸跟着他的小枣树在这个院子里一直长到十七八岁。临高考那年学校乱了,没法上课了,没法高考了。没多久老爸告别了他那个挺大名气的高中,收拾了大学的春秋大梦,跟着同学去了内蒙。在这之前,我未曾谋面的爷爷成了永远的挂在墙上相框里的那一位。隔壁李奶奶爬墙头砸破我家玻璃救出我家猫不知多久以后另外一家人搬进来。一家人剩下的那一支是我奶奶和叔叔,住进了没多远的一个大四合院的西屋,北京冬天刮西北风,这个房子适合听风。那家新住进去的人在我家院子住了大概二十年。我家大甜枣树并没有因为老屋易主而心生怨怼,照样每年开枝散叶,开花结果,一颗枣也没耽误谁,等我老爸再见到他,已经长得堪称伟岸了。     我九岁那年回北京念书,跟着奶奶住西屋。院子中间倚着几棵椿树摆了一大堆花。中间一个水管子,没有引水管进屋的人家做饭刷牙都要用这个。
  花儿的对面住着小强一家,小强是个十七八也没准儿二十几岁的大哥哥。因为羞于向人问问题所以关于邻居们的资讯全靠自己琢磨。小强与人交流方面更胜于我。他几乎不和谁说话,他天天都站房顶上。他挥一根杆儿请他的鸽子们起飞或者回家。他要是下来只是因为她妈,我叫刘奶奶的喊他吃饭。他天天忙活他的鸽子。他这样的人是北京特产,好像生下来就是为了忙活鸽子。但他从来没打算跟谁聊聊他的鸽子,更不可能跟我,那个年代,谁瞧得起一个九岁的孩子?!他是院儿里的一个影儿,一个挺好看的影儿。  
  小强他妈刘奶奶一个人跟着两个儿子过,小强他哥叫小子,也是个不爱说话的。小强的姐姐已经出嫁,儿子叫陈辰,名字挺洋气。几乎从那时候起,中国人取名儿水准越来越高,早就告别了小龙小丽的黑白电视机时代。如今的小学生花名册可以直接把你击倒,默认自己白痴没文化。这个不像老外,一个名字一百个人叫,谁也懒着取个新的。随便一个班里总有四五个叫安娜的。对了,陈辰他妈叫小丽。
  住在正房里的这家有点神秘。老爷爷是个雄姿英发的军官,两道虎眉以及一对和蔼又威严的眼睛给人印象太深。他好像不常住在这里,所以我暗中观察他的出现,结果被他观察到了。他忍着笑冲着我家窗户稳步走来,我想这下糟了,赶紧卧倒趴在床上。趴到约莫他总该走了就像草原鼠似的伏起来,却发现他还在那儿,正与我隔窗正对。啊!谁赶紧把我埋起来!我心里喊。  
  穿绿军装的军官爷爷一家人各个美。妻子端庄美丽,两个女儿出于蓝而胜于蓝。外孙女更加宛若公主,穿戴也不同凡响。她家二女儿有一段总住在这里,身边多出一位瘦高白净的军装男朋友。甜蜜的在秋天的落叶里靠在门口的灰墙上拔根儿。总有不尽的话嘀咕着但从来都低低的说着不肯让人听见。当他家不太有人出来走动,就只见两只名种的白猫,画儿一般高贵的一动不动的坐在冰箱上。     最后说说他家对面北屋的栾老师。栾老师的先生是兰校长,高而挺拔,风度翩翩,完全不属于那个年代。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样貌即使在当今中国也算气质卓绝,非常难得了。他的大儿子在铁路上工作,时不时的回来住,有把很好听的声音跟大家问好,但年轻的男生充其量有网球运动员的精神劲儿,比起他爸就缺少太多沉淀了。他的妹妹是个初中生,爱说话,所以我有幸经常上校长家溜达。他家客厅有幅巨型日本仕女图,或者叫浮世绘吧。总之是个女人的头像,眉毛一小撮,离眼很远,衣服领子往后头扯很远。那时候我总是奇怪为什么那个眉毛只有一小撮可我也不觉得难看。这位颖姐姐的脸经常像跳台一样在我眼前闪,总影响我对她的准确回忆……   ​  后来听说,因为生活原因栾老师她们一家卖了院子,搬离开了此处。你说此类院子要是放在当今出售,像这样的院子能卖到多钱?
  目前就此小院儿,东、西城以占地面积计算,每平方米单价在10万元元至30万元之间,南池子、北池子、东四、南锣鼓巷、什刹海一带价格更高一些(根据目前四合院市场行情而定,仅作参考)。在顺益兴四合院交易中,北京四合院出售价格多在每平方米10—15万元左右,不同地段价格略有浮动,最高的每平方米约为30万元。如果是位于新太仓、白塔寺、北沟沿、朝内(朝阳门内)的四合院,价格会更低一些。(本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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